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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 浴桶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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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 浴桶吻

長渡背對著她, 可他也沒走。

竺葉一時忘記她做得夢,伸手牽了牽他的袖子,奇怪道:“我很臟嗎?”

她說得一本正經。

可她的手上還有水珠, 水珠順著袖子落在他的掌心,燙得長渡不由蜷縮了下手指,指腹卻無意識的碰到竺葉微涼的手指,他嚇得松開了手,可她的手卻滑過他的袖子, 自發的牽住他的手。

“我問你話呢,我很臟嗎?”

長渡搖了搖頭,腦海裏幾乎下意識的浮現出她的身影,他不由自主的滾了滾喉結,耳尖通紅, 聲音難得結巴了下:“你很幹凈, 不,不臟的。”

竺葉拍了下水面, 悶悶道:“那你不經我同意,就幫我沐浴。”

水面被拍散, 帶著花香的水浸濕長渡的衣袖。

蓋了層厚被, 竺葉體溫毫無改變, 身上連汗水都沒出,可他本來碰到竺葉渾身就發燙,更何況抱著竺葉, 更甚至於和她躺在一張床上,蓋同樣的寢被。

他早已大汗淋漓。

又想著她喜歡花香, 便先幫她沐浴,誰知她突然醒來。

被竺葉這般詢問, 長渡僵直了脊背:“抱抱歉。”

他又結巴了。

本來還有些生氣的竺葉一時忘了生氣,狐貍眼幾乎彎成月牙。

長渡怎麽又結巴了。

好有意思。

竺葉眨了眨眼睛,她伸手點了點長渡的腰,同他說話道:“你怎麽不扭過頭看我?”

她的手指還帶著水珠,水珠暈濕腰間布料,昏沈沈的一片,竺葉好奇的探頭點了點這塊變得暗沈的布料,想到什麽似的:“你最近怎麽都穿白衣,你有有次穿得玄衣還挺好看的,怎麽不穿?”

她話畢,感覺指腹下本就硬邦邦的肌肉變得更硬,長渡面無表情道:“你上次還說我怎麽總是穿那件衣服。”

他的聲音平靜無波,卻隱隱帶著指控,竺葉疑惑的眨了眨眼睛:“我說過這話嗎?”

長渡沒說話,他起身要走。

竺葉下意識抓住他的手:“好了好了,不生氣了,好不好?”

她下意識的想要親一下長渡來安撫他,可長渡背對著她,她親不到長渡的皮膚,不自覺伸手抱住長渡的腰。

“好了好了,你怎麽總受生氣啊?”

她的尾音拉長,恍如在撒嬌。

“你好容易生氣啊?”

竺葉本就是坐在浴桶裏面的,幸而浴桶底部高,她輕而易舉抱住長渡的腰。

他的身體熱熱的,竺葉好奇的將臉貼在他的腰上。

長渡身上本來有種微苦的中藥香,可許是近來收集幹花多了的緣故,衣袖間帶著股很淺的花香,竺葉很喜歡這種花香,她不由蹭了蹭長渡的腰,手指不經意的移動了下。

她不高興道:“你又帶得什麽武器啊?”

竺葉話畢,似乎想到什麽,狐貍眼睜得圓頓,不懷好意的碰了碰,感受到衣服的時候,又很快松了手。

明明僅是她自後背抱著他,水霧卻好似從她的身上蔓延到他的身體上,長渡感受到一陣戰栗,更別說竺葉還總是好奇的碰著。

長渡忍無可忍的抓住她的手,聲音嘶啞道:“阿木,別亂碰。”

竺葉不高興的鼓了鼓面頰,她咬了咬唇,悶悶道:“那你怎麽不扭過頭看我,你都把我丟到浴桶裏了,怎麽不徹底幫我沐浴?”

她越說越生氣,越說越覺得自己占理。

“你好莫名其妙!你不幫我你趕緊出去,找個人幫我!”

長渡簡直快被她折磨瘋了,他抓著竺葉的手,被氣得驀然回頭看她。

“阿木。”

水霧朦朧。

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竺葉,竺葉被他盯得趾高氣昂的擡頭看他,他垂著眼皮,面無表情,竺葉感受到危險,剛想後退時,腦袋卻長渡禁錮住,他的瞳孔漆黑又冷漠,好似想要打她一頓。

竺葉警惕的看了眼長渡,拍了拍他的手,他依舊禁錮著她的腦袋,強勢又冷漠,可他卻緩緩在浴桶面前跪下。

竺葉楞了瞬,眼睛圓溜溜的看向長渡,長渡垂下眼皮,她只能瞧見水霧越過他的面頰,偏淩厲的面容似乎柔和了些。她聽見他輕聲對她說:“阿木,我給你洗。”

皂角清爽的香氣雜糅著偏濃郁的花香,他的手掌是硬的,指骨清晰而明顯,常年練劍的緣故,指節旁還有繭,指腹甚至是掌面時輕時重的滑過她的身體。

哪怕他的視線始終在她的面頰上,沒有移到她的身體半分,可竺葉頭一次感到種赤/裸,一感到赤/裸,本就沒有多少的羞恥心竟然上浮在她的心中,水霧上升,蒸得她的面頰緋紅,被他碰觸過的肌膚好似觸了電,麻意遍布在她的全身,齊齊湧到她的丹田,越過她的小腹,她難得偏了偏身體,長渡的手一頓,直白的看向她的眼睛。

竺葉奇怪道:“我有點難受。”

她話畢,下意識的看向長渡,卻看見長渡似乎是笑了下,水霧氤氳在他的面上,他的笑容似帶了些諷意。

竺葉生氣的同他對視,卻聽他說:“阿木,難受嗎?”

他說這話的時候,聲音仿佛都被水霧沾染得飄渺起來,本就是一副清冷如仙的皮相,可他的手卻滑過她的鎖骨,如把玩一件上等的瓷器。

竺葉年幼時見過長渡收集玉石的場景,他會給玉石分好類,每件都會仔細擦拭,神情卻冷淡到懶散。

他目前好似也在把玩玉石,反覆擦拭撫摸,可視線卻緊緊盯著她,神清如水霧泡過般,變得虔誠又認真。

竺葉被他盯得更難受了。

他的手繼續下移,指骨關節旁的繭子擦過柔軟,竺葉渾身發麻,不自覺的按住長渡的腕骨,可他的手本來就置於此處,此時她按住他的腕骨的緣故,他的掌心指腹完完全全貼合於此。

底下是如絲綢的質感。

可兩人卻未動,一言不發的對視著。

長渡率先打破平靜,他的掌心用力些,扯了下唇角:“難受嗎?阿木,難受是正常的,我們兩情相悅,又正好年輕,幫你沐浴這件事也讓我很難受。”

他說得堪稱直白。

可竺葉聽不懂,她生氣的鼓了鼓面頰,瞪著長渡看:“你幫我沐浴為什麽不高興?”

她只是單純的,將難受定義為不高興。

長渡始終盯著她的面頰看,她的面頰本來白凈,可此時許是生氣的緣故,臉上升起了紅暈,好似剛盛開的花瓣。

長渡想咬她。

但他想要,她自主的,捧著面,讓他咬她。

長渡的手沒動,似乎將此當做支撐點,身形微微往下。

他的手背青筋突突,從手指埋入袖間。

竺葉眼睜睜的看著他俯身,這才註意到,長渡好像又長高了,體型變得高大,影子鋪天蓋地的砸在她的面上,被水沁濕的衣袖並不能遮擋什麽,隱約窺見肌肉線條流暢,腰腹肌肉勁瘦,更多的,由於他的跪姿,竺葉看不太清,只覺渾身發熱,她好奇的探頭想要一探究竟,卻被長渡鎖住了脖頸。

他一手仍放在柔軟上,另一手卻把控著她的命門,可他放在柔軟上的手卻在用力,把控著她命門的手卻沒用力,只是松垮圈住,恍如獸類標記地盤的標識。

竺葉沒感覺到危險,便沒掙紮——更多得是,她感覺渾身好像變得更熱。

沐浴的水好像變熱了。

她像是被溫水煮著的食物,皮膚都開始變紅。

竺葉皺了皺眉,聽見長渡放輕的聲音:“阿木,難受有時候並不是不高興。”

他的視線從她的面上移落在她的唇瓣上。

他反覆的看著,似是凝視,凝視著她的唇瓣,恍如以視線讓她張開唇瓣。

竺葉渾身一冷,小動物的直覺讓她閉上了唇,瞪向長渡,可她閉上唇後,長渡的視線依舊停留在她的唇瓣。

竺葉莫名冒出個念頭。

她感覺,長渡好像想親她。

可這念頭剛浮現在腦海中的時候,長渡已然移開了視線,他並不想親她,竺葉雯時感覺面頰發紅,有種羞惱的情緒在她的體內橫沖直撞,她氣得想要掙紮時。

長渡先一步放開了手。

他甚至松開了鎖住她脖頸上的手。

窗外暴雨劈裏啪啦的響著,水流湧動,越過檐角,順著鈴鐺,積蓄在地面上。

溫熱、灼熱的水流,

齊齊往下湧。

長渡的手滑過水流,似是被推阻著,一直往下走。

修長的指節似劈開水流,指尖探進濕滑的水中。

這般下//流的動作。

一人不懂,另一人明知故犯。

檐角上的驚鳥鈴被風吹得叮當作響,倒算是多了些風雅。

竺葉不自覺的弓起身體,她咬著唇,渾身更燙:“好奇怪。”

水濕擠壓著長渡的手指。

不同於她的體溫,似乎沾染了水溫,變得溫熱滾燙。

“阿木好乖,水濕很多。”

他的聲音越發放輕,尾音似帶了些溫柔的調子,激得竺葉渾身起了片雞皮疙瘩,更何況他的手指扔在探索。

“阿木,不是不高興,反而是太過於高興,反倒是控制不住自己。”

窗外下了大雨,暴雨劈裏啪啦。

他的聲音混合在暴雨聲中,似乎失真了瞬。

暴雨劃破天邊,似探索到某處,窗外白光閃過,手指被大雨沖開。

竺葉聽清長渡的聲音:“迫切想要同你,進行魚/水/之 歡。 ”

長渡搭在竺葉肩頸上的手青筋微突,竺葉慣常白凈的皮膚暈出淡粉,那雙狐貍眼中難得帶了些水光,此時呆怔的看著長渡。

長渡盯著她看,舔舐過指腹。

半響,他低下頭。

竺葉呆怔的眸光映出長渡的身形,他依舊跪在浴桶旁,脊背卻始終挺直,烏發垂至腰間,碎發落在他的面旁,微闔眼簾時,他的骨相依舊帶著股淩厲霜雪的味道,似察覺到她在看他,驀然掀開眼簾,露出眼角的紅,瞳子漆黑,一動不動盯著她看,似躲在暗處的陰影終於擡出了頭。

竺葉卻聽到自己的心跳聲。

不知什麽鈴鐺雯時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
她看著他,心臟越來越疼。

暴雨轉小,砸在地面時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
她難以忍受心臟的疼痛,剛想同長渡說得時候,卻聽見她道:“我想親你。”

長渡的手按在她的肩膀處,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,似等著她做出動作。

水珠由於竺葉的動彈而四散開來,落在長渡的睫毛上,睫毛發顫了下,眸光映出竺葉緩慢的動作,她似越過沈重的水壓,爬山涉水來到他的身邊。

長渡壓抑著想要過去的沖動,眼睜睜的看著竺葉越出水面,來到他的身邊。

她的狐貍眼似乎被水洗得通透。

完全的、徹底的、倒映出他的面容。

他從她的瞳孔裏,看到,她伸出了手,捧起他的下頜,她的睫毛發顫,如蜻蜓點水般飛過他的心尖,她獻祭般的閉上了眼睛,柔軟泛紅的唇瓣貼在他的唇上,學著他的動作,舔舐著他的唇角。

戰栗是會傳染的。

先是心臟在發顫,由裏至外,帶起全身的顫抖。

竺葉每親他一下,都覺得心臟更痛,但許是在她的忍耐範圍內,她竟然沒露出任何異樣。

她剛想松開長渡,卻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,餘光看清長渡好似站了起來,水面被他拂開,一直搭在她肩膀處的手上移,指腹按在她跳動的脈搏上面。

他咬上了她的唇瓣。

堪稱兇狠的廝磨著她的唇舌。

吸吮著她的津液。

水霧朦朧,竺葉被迫仰躺在浴桶裏,未編成辮子的烏發在水面四散開來,泛粉的皮膚被長渡握住,他脖頸處青筋突突直跳,貼在她的鎖骨處,讓她感受到難以忍受的灼燙。

本來停止疼痛的心臟在這一瞬又開始了疼痛。

她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抓破長渡的皮膚,血痕砸在水面,不知過了多久,他松開了她的唇舌,聲音是克制不住的喘息,溫熱的氣息落在她的頸旁,他的視線自下而上的看著她,如同山野中正要捕獵的野獸。

“阿木。”

他喊了她一聲。

竺葉暈乎乎的看向他,他的眼周發紅、朱砂更紅,體溫升至滾燙,可看她的視線始終粘膩。

他的眼睛似乎在迫切的讓她說話。

可竺葉只看他一眼,她又感受到心臟的疼痛。

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,剛要消失殆盡的時候,竺葉聽見自己的聲音。

“和你在一起,我感受到了歡愉。”

本能迫使著她說出這句話時,消失殆盡的疼痛又卷土重來,但只是曇花一現。

可長渡依舊在看她。

粘膩又興奮。

他又咬上了她的唇,低不可聞道:

“阿木,是愛,我愛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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